虽然我还没结婚,甚至还没女朋友,但是据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据我猜测,可能是因为男女双方婚前的小毛病小秘密都会在婚后爆漏无疑,时间越长,就会被越放越大。
这么说的话,我可能和尼泊尔现在已经在履行婚姻法则了。
现在形容尼泊尔,四个字。脏乱差穷。
记得上一次我还说尼泊尔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比较高的国度。
还是经不起细致的玩味。
我有跑步的习惯,可是转遍整个首都,竟也找不到一处干净适合跑步的地方。每天早早起来蒙着厚厚的魔术头巾穿梭在满天灰尘的马路上。早起除了能喝到新鲜的芦荟水,不会比晚起更多的好处,除了尘土和汽车尾气甚至要多闻几公里翻垃圾桶的味道。
对了。我们还进行了很多尝试。有一天泰米尔的第三条街铺上了新的柏油,从头至尾大概400长,我们从街头到巷尾来回跑。跑了三天,灰又多了起来,附近做移动式早餐的小贩甚至抱怨我们跑步扬起的灰尘跑到他们的茶锅里,从此我们终止了这种跑步方式…
还有,在尼泊尔千万不能穿白色衣服,不用出门,在门口晃荡一圈衣服就能变成另外一种颜色。
我两次重感冒都是被灰呛的。
尼泊尔几乎没有红绿灯,当然,几个关键地方会有手持木头棒子指挥的交警,估计他们比中国的城管都累吧。
尼泊尔有一个地方叫帕斯帕蒂庙,中国人管它叫烧尸庙。说白了就是烧尸体的庙,庙里有一条河,只有一米多深,河水的颜色和下水道流淌的水没有任何区别,风一吹,一股夹杂烧焦羽毛气味的腥臭味就会扑面而来。当然河的一侧就是烧尸体的地方。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每天跑步都会经过一条河,这条河不足半米深,但是很宽很长,臭味熏天。直觉告诉我,这条河与烧尸庙的河是同一条。
经常会有几只被泡的肿胀的动物死体屹立在河中间,每天早上会有几只脸熟的野猪趟在河里嘴插进臭水里寻找早餐。
河边几十个身着制服练跆拳道的学生望着野猪练习,不远处有人在河里洗衣服,桥上在卖新鲜的牛奶和刚出厂的面包。
每天一出门,还会有怀揣各种精湛技艺的叫花子从四面八方袭击来(现在只想这么称呼)…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有接驾的能力了,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心怀感激,甚至认为给的太少。
既然尼泊尔在我眼里已经面目全非,那尼泊尔也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这挺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今年出来先把手边的东西丢了一圈,再是遇到各种令人可怖恶心的事情。如同裸着身体把胃里的食物都吐空了,内外都一丝不挂。
我买了一颗陨石想转转运,但可能能量太过于强大,还驾驭不了…
前几天坐大巴去一个小山村待了一个星期。就是那个让我头一次想隐居的村子。三天看了三本书,一本菲茨杰拉德,两本东野圭吾。
回来后,我隐约觉得不安,然后开始恐惧。
那种强烈的恐惧感的原体藏在体内的某个角落,待时机成熟便被触及并迅速膨胀爆炸。
回顾这一生,这种恐惧感似乎从呱呱坠地时就有。
这种恐惧感来自对自己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担忧。
我小时候脸大肉多,一起上学的发小喜欢捏我的脸,尤其是打架的时候,这时候我的脸就像和面似的被揉来揉去,当然还需要加点血充当润滑剂。
对此,爸妈并无太多的言语,只是让我多洗衣服,下次把他们的脸当成搓衣板。
从小学三年级吧,我就迷上了暗恋这一招数,但是并不精通,甚至可以说一塌糊涂,绝不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在暗恋他们。
我的暗恋对象从小学到高中,大概有四个吧。
印象中他们都喜欢嘲笑我,我有时候觉得颜面扫地甚至想一砖头拍过去,但是心里还深深的念着她,这时候身体就会像一棵被开花的藤蔓缠住的树一般,产生一种无比难过又爱慕难舍的心情。
我会积极热情的向她打招呼,会用仅有的坐公交车的两块零钱给她买她最喜欢的零食,收获的却只有冷水和不断的嘲笑。
我都觉得那种状态让我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自找苦吃,想想都痛心疾首。
自卑的病根是从那时候来的吧。
流星划过天际的时候,我希望下辈子咱们反过来。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很聪明,得了很多第一名。有一次还是全班唯一一个答对那道数学题的人。但是从初中开始我突然变的比谁都笨,我恨不得拿工地盖房子的钢筋抡自己的脑瓜盖让自己重回巅峰。
从初中开始我就连续走厄运,像突然被撒旦掳了灵魂,放到了阴暗潮湿的小黑屋,自卑如影随形,一切都一塌糊涂。
这不是什么正常现象。我也知道自己远不至于如此那般过着犹如蛆虫般的生活。
我一直以为整个宇宙都是我自己的,出现在我视界里的都是我的陪衬,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老。但书上说当我们发现自己不是世界的主宰的时候,我们就长大了,也老了。
我没法相信,万一我真的是宇宙的主宰呢?
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必须为书上说的做好准备。
那个曾从没出过海岛的孩子,如今竟在异国他乡过着很多人羡慕的生活。
但我一点不羡慕自己,我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从没觉得自己有认真努力做过什么。
无论读书还是旅行,我从没让自己的灵魂走在正确的轨道上。
我从来都是活在他人的眼光中和自己的影子下。
那天朋友对我说,我不关心的事又何必打听一下再一笑而过…
我想告诉她,如果连这点社交技巧都不准我使用的话,我应该把聊天软件卸载了,手机也扔了。
我们从没有融入世界,世界永远是世外之物,如果有幸,能在茫茫人海中寻得一个身体与灵魂都与自己万分契合的人,与之存在一种可以称之为爱情的联系,然后一起承受生命中不可逃离不可消除的深沉的宿命的孤独。可是这般的幸运艰深难得。
朋友的话切中要害。
有时候我觉得人假的太厉害,只要用钱就可以让他说出任何你想听的话,做任何你想让他做的事。
我也开始逐渐理解,人们眼中这个年纪的尴尬。
年轻和梦想,未来和现实。
这似乎是做抉择的时候。但又显然不是。
归根结底,我想用别人的话告诉自己:
《24重人格》作者说,治愈疾病最好的方式是面对并接受自己的一切。
东野圭吾《解忧杂货店》通篇说了一件事,很久以后我们会知道,无论选择哪种生活,只要努力过,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谢谢你们,还在关注许久都不更新的三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