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顶山雀和北美白眉山雀杂交种
摄影：Rain Saulnier
丹佛郊外，三只山雀出现在喂食器旁，但其中一只看起来与其他山雀不同。那两只是黑顶山雀(Poecile atricapillus)，而这一只眼睛上方有一条淡淡的白色条纹，这是北美白眉山雀(Poecile gambeli)的特征。以上是去年12月eBird上观鸟者提供的记录。今年7月，在圣达菲的兰德尔·戴维·奥杜邦中心，另一位观鸟者也发现了一只山雀，它有着类似白眉山雀的白色眉纹，但却有黑顶山雀般的浅黄胁部和白色翅缘。类似的鸟类在盐湖城、阿尔伯克基和其他落基山脉城市也有发现。
在2002年eBird诞生之前，科学文献中只记录了三条黑顶山雀和北美白眉山雀的杂交记录，每一笔记录都有超过25年的历史。但在过去几年中，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的进化生物学家凯瑟琳·格拉本斯坦和斯科特·泰勒注意到，eBird用户比以往更频繁地发现这两种物种的杂交种。该平台目前有800多份此类报告，其中许多来自城镇。研究人员决定进一步研究这一现象。
北美白眉山雀
黑顶山雀
发表在《全球变化生物学》上的研究表明，这两个物种的杂交现象比以前认为的更为普遍。这也证实了杂交种在发达地区的流行不能仅仅通过那里有更多的观鸟者观察到它们来解释；事实上，杂交鸟类更频繁地出现在人类改变的景观中，如城市、农耕地区或伐木森林。
我们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这种行为的改变，并导致了城市地区的杂交。这可能是因为人类对自然景观的干扰使得物种之间有了更多接触和繁殖的机会。从新英格兰到太平洋西北部，只有一部分黑顶山雀的栖息地与落基山脉西部各州的北美白眉山雀栖息地重叠。
这些物种占据了不同海拔的邻近森林栖息地，黑顶山雀在低处，北美白眉山雀在高处。交叉繁殖可能发生在两者之间的过渡地带，而这一地带正在扩大。例如，在更适合北美白眉山雀生活的以针叶树为主的栖息地中，新的分区被更多对黑顶山雀友好的落叶树覆盖。
理海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安伯·赖斯表示，随着大量的社区科学数据和新的基因组方法的应用，研究人员看到了越来越多我们不知道的杂交种，这通常并不容易发现。在2022年的一项研究中，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一名研究人员证实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玫胸白斑翅雀(Pheucticus ludovicianus)和猩红丽唐纳雀(Piranga olivacea) 杂交后代。(这很古怪，因为这两种鸟不是同一个属—-编译者注)
虽然杂交现象最常见于鸭子、蜂鸟和大型海鸥等鸟类，但实际上在野生鸟类中，至少有16%的物种会发生杂交。一般认为这种现象更经常出现在亲缘关系最密切的物种中，比如黑顶山雀和卡罗山雀，它们之间经常会杂交。维拉诺瓦大学的行为和进化生态学家鲍勃·库里表示：卡罗山雀和黑顶山雀亲属关系最为紧密，白眉山雀次之。我们有理由认为，与之前的田野调查相比，白眉山雀和黑顶山雀之间可能发生了更多的事情。
为了了解山雀之间的杂交关系，研究人员同时使用了遗传检测和肉眼观察方法。他们首先检查了数百只黑顶山雀和北美白眉山雀的基因组，以衡量鸟的杂交繁殖与栖息地的干扰程度之间的关系。为了测量人类对景观的影响，他们使用了NASA的数据集，利用该数据集在不考虑气候变化的情况下评估了土地利用模式。研究人员还查看了eBird的观测数据，了解观鸟者是否报告了在受干扰的栖息地中有更多的杂交山雀。
他们的研究结果显示，在375只来自物种重叠地区的黑顶山雀和北美白眉山雀中，52%来自受干扰地区的鸟存在杂交现象，而就总体而言，这一比例为43%。几乎每一只采样的黑顶山雀都有一定程度的杂交血统，但很少有北美白眉山雀是杂交的——研究人员尚无法解释这一差异。来自eBird的数据也显示，杂交种在黑顶山雀种群中比在白眉山雀种群中更为常见。
研究人员还不知道这种大规模杂交繁殖的后果，但这项研究表明，栖息地干扰可能会产生微妙的影响，科学界对此还远远没有完全了解。杂交可能会使山雀更好地适应人类改造的环境，但也可能导致后代无法繁殖，尽管这种结果在亲缘关系较远的物种中更为可能。目前我们尚无法明确近亲的基因变异是好是坏，但我们可以跟踪并尝试至少了解这个系统中的情况。
随着研究人员继续他们的工作，观鸟者关注杂交种并在eBird上报告将使他们受益，个体研究人员不可能收集到这些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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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编自Audubon网站
原文作者: Margo Rosenbaum
原文发布：2023-1-13
图片及鸟种示意图：Audubon鸟类资料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