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妈妈疫区记录: 美国人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持续更新）

英美妈妈疫区记录:

2020年3月15日 美国人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作者 | 赵晴 任晴 李琴 袜子

编辑 | 赵晴

写在前面

3月11号，星期三

WHO宣布COVID-19为全球大流行

大中小学幼儿园纷纷宣布关闭

Tom Hanks发声明，告诉全世界他和太太检测阳性

3月12号， 星期四

我所知道的体育赛事在过去的24小时之内几乎全部关停或延期

百老汇宣布取消所有演出

Disney宣布关闭

美股历史上第三次熔断 （上一次熔断要追溯到2020年3月9号）

Costco抢购潮开始，各种送货app刷爆机

3月13 号，星期五

Trump宣布国家紧急状态

货架一空的超市照片占据了朋友圈和聊天群

好几个送菜的App都没发用

3月14号，星期六

我的Costco送货订单被取消

家里还剩一个鸡蛋，半桶牛奶，两片面包，10斤面粉，20来斤大米

这就是这几天美国的剧情。

社会心理学中有一个著名的实验，研究人们对危险的感知是如何被他人行为所影响的。在这个1968年的实验中，研究人员把参与实验的人分成两组，让他们坐在两个不同的房间中来填写一个问卷。第一个房间中，除了参与实验的人之外，没有别人；而第二个房间，除了这些参与实验的人之外，还有一些研究人员假扮成普通人，坐在参与实验者中间，跟他们一起填写问卷。

在写问卷期间，两个房间内会有一股白烟从门缝地下冒出来，这当然是研究者事先安排好的。研究者就是想看看两个房间里的人会花多长时间才能感知到危险，离开房间。

在第一个房间里，四分之三的人看到白烟就觉得有危险，他们自然而然作出的反应就是站起来，离开。而第二个房间里，那些研究者假扮的普通人，他们有意的故作镇定，若无其事的继续填写问卷。于是在第二个房间里，90%的实验参与者都选择有样学样，留下来继续完成问卷，只有10%的人走出房间。他人慌乱，我们即慌乱；他人淡定，我们即淡定。

在这次病毒的危机中，我们对危险的感知有多少是来自其他人？

都说，新冠疫情，中国打上半场，世界打下半场，海外华人打全场；

那海外妈妈们，更是打了全场的队长。

这一次，我们邀请了一群来自英美疫区的妈妈，会一起来记录在这个魔幻时刻我们的感受，感知。在这次风云突起的危机里面，我们希望提供一个侧切面，共同来记录这个surreal的时刻，天涯共此毒。

这是我们共同的危机，

也将是我们共同的记忆。

坐标：橘子郡，南加州

州确诊人数：454

记录人：赵晴，数学教育博士，在线教育研发， 儿子五个半月

家里没有早餐的东西了。两天前在Instacart上买的面包牛奶本该昨天送到，结果最后一刻订单被取消。订单太多，没人送货。于是早上不到九点跟迟先生一起去离家5分钟的超市，我去买点鸡蛋牛奶，他去旁边麦当劳早餐外卖。麦当劳看起来一切如常，而这家素来清淡的超市里面，厕纸肉类和各种奶全部卖完了，我对着空空的货架，只是觉得今年活久见的太多了些。鸡蛋还在，我好歹拎回来两盒。

中午做饭的时候，有意无意间变得很珍惜食物。两天前还会随手扔掉的菜叶子，现在都谨慎起来。我妈坐在餐桌边看着手机，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说，咱们是不是今后吃的简单一点？少做一个菜吧。这句话让我念念不忘，时时回响。Omen感十足。

下午雨过天晴，开车到海边走走，和平时的周末竟然没有一点不同。在超市囤货和在海边遛狗，真是同一个病毒的两重境界。回家的高速上的电子提示牌，打出了“wash hands, avoid COVID-19”的警示。

家里卫生纸还有，虽然还不够高枕无忧，但这个事情，加上点想象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随手Google了一下：why people horde toilet paper? 人们为什么囤卫生纸，google用了0.42秒给我提供了240,000,000个检索结果。

基本大意就是，在这个动荡魔幻的时刻，大家心理的安全感在慢慢流失，能被自己控制的事情太少。而厕纸，这个好用不贵的东西，既是生理需要，又是心理需要，它的存在让我们觉得至少守住了尊严的底线，因为它制造了一种安全感幻觉。

说白了，厕纸就是成年人的奶嘴。

我心里其实还有个隐忧。抱抱五个半月了，马上就要加辅食。这年景，出门买个东西都是个高危的举动，这么一想，顿时有乱世幼子的局促感。最近总想起Band of Brothers 兄弟连里面的一个情节。二战时，盟军进入荷兰，在农舍里碰到一个神色紧张的四五岁的小男孩。美国兵从怀里掏出一板巧克力递过去，小男孩迟疑的尝了一下之后，脸上放光，大口吃起来。他爸爸在旁边说，他从来没尝过巧克力的滋味。

但愿……抱抱…不至于…

好在什么事情都有个silver lining, 想了想，这次疫情也有。当然，only if you really want to see it. 比如：

– 我刻意减少了看数据看新闻的时间

– 更加在意信息源，也提醒身边的朋友家人注意信息源

– 和多年失联的朋友因为病毒重新链接

– 看了两本很有意思的病毒相关的书，血疫和病毒星球，都推荐。

总之，COVID-19摧垮了邪教，结束了罢工，也让我从公号写作冬眠中回暖。

坐标：Vermont 佛蒙特州

州确诊人数：8

记录人：任晴 环境公平和食品公平博士在读。女儿五个半月。

一周前，佛蒙特州确诊了第一例COVID-19。那时起，新冠病毒对这个新英格兰小州的居民来说才变得真实起来。国内有亲人在武汉，一个多月以来我高度关注国内疫情，精神绷得紧。正当国内形势好转，稍感放松时，疫情却实实在在来到了身边。周中确认的第二例病人收治在我们学校（佛蒙特大学）的医疗中心，就是我五个半月前生孩子的医院。

佛蒙特华人不多，我时常感觉离国内亲友无比遥远。如今这种连DNA都没有的半生物颗粒，居然成了我的居住地和故乡之间最直接的联系。这才是2020最超现实、最魔幻的情节。

到今晚为止全州一共确认了八例。表面上看，情况不算糟。佛蒙特毕竟地处偏远人口稀少。但真实的影响已经显现了。我本来就在家办公居多，这一周也几乎没出门。然而坐在家里也能从网络上感觉到“风起云涌”。

学校发出的无数通知、工作通信、脸书上的本地社群，全是新冠病毒的主题。大学转为网上教学，州长宣布紧急状态，禁止250人以上集会，周三开始出现了抢购囤货的高峰，一些商品开始缺货。很多人在网上交流各大超市的缺货补货信息，最缺的是卫生纸和免洗洗手液，最让人焦虑的是买不到孩子需要的奶粉和尿布。

来源：Burlington Free Press；除了那些常规缺货的东西，

还缺 Ben & Jerry’s 冰激凌，看来也是真爱了

在这一切的混乱中，最焦点的核心问题是中小学要不要闭校。学校是日常人员密度最大的场所，各学区早已经开始研究预案，但是州长迟迟不批准。网路上到处都是焦虑的家长在争论，到底应不应该马上停课闭校。家长担心孩子，老师们也担心自己的健康风险。关于闭校是否能够有效减缓疫情，以及何时闭校最为有效的研究，有一些互相矛盾的证据，很难一时决断清楚。很多人签名请愿立刻闭校，更多的人则强烈反对闭校。

为什么停课闭校这么难？关闭学校的操作很简单，但后续问题却很多。最大的问题有三个。

首先，如果孩子不上学，家长就被迫不能上班要在家看孩子，其中还包括大量医护人员。上不了班的家长损失收入，很多家庭会受到很大的经济打击。有的家庭会请退休的祖辈来照顾孩子，但这样又增加了老人们出门和暴露的机会。

第二，全美国有超过一半的学生享受免费或减价午餐。佛蒙特八万多名中小学生，约40%享受免费或减价午餐。这些学生来自中低收入家庭，对于很多孩子来说，在学校的午餐（有的还有早餐）是主要的营养来源。他们的家庭没有能力提供足够的食物，尤其在如此仓促变化的情况下，闭校就意味着孩子们饿肚子。有人提议用校车送饭，但要如何送才能保护隐私？申请了免费或减价午餐的学生身份是不能公开的信息。

第三个问题是如何在闭校中保持教学。远程上课，家庭学习和作业，都不是一夜之间能够计划好的。还有一部分家庭因为经济原因或者地处偏远没有网络，远程教学更为困难。

经过好几天的反复讨论，今天下午州长宣布下周三之前全州中小学都要闭校，波及到的家庭和学生，州政府尽量安排帮助。希望这个艰难的决定最终会是利大于弊的。我家没有学龄儿童，闭校不会改变我们的日常节律。然而我的工作和研究涉及到很多和学校的合作，眼见参与的几个项目都要延期，后续一年的计划都要受到影响，也是有点措手不及。

做好自己可控的部分，尽量不去忧虑不可控的部分，也许就是对疫情最好的应对了吧。

坐标：Boston, Massachusetts 麻省波士顿

州确诊人数：164

记录人：李琴，管理学博士，两个儿子，7岁和3岁

今天是周日，带孩子去Revere Beach海边骑车，虽有太阳，但温度不高、海风很大，竟然人比平时还多。室内场馆活动近乎全部取消，大家就都到空旷的open space了。

回到家里，看到今天新闻公布医院的医护人员已确诊感染。麻省的医院已经开始限制看病人数，从而降低传染风险。从明天（周一）开始波士顿儿童医院也将限制每个前来就诊的儿童，不得超过两个成人陪同。

自己邮箱里有Harvard T.H. Chan School of Public Health的群发邮件，Dr. Asaf Bitton（MD, MPH | Executive Director | 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 | Harvard School of Public Health）在邮件里说接下来两周可能疫情大爆发了，说我们离现在的意大利只差11天，邮件里还说，全国ICU床位大概有45000个，但在大爆发危机中可能需要93000个床位，哎~看着心里一沉，刚才在海边大家还都跟没事一样安谧祥和。

Dr. Asaf Bitton给的建议是：

第一，避免聚集；

第二，保持距离的户外活动，人和人之间保持2米左右距离；

第三，减少外出购物频次；

第四，生病者必须待在家并联系医护；

第五，督促政府关闭所有学校、活动和聚集。

麻州的众多医生已于上周五（3月13日）联名上书州政府，要求州政府采取更加激进的行动来对抗疫情，第一条就指出缺乏快速而广泛的检测。其实麻州政府当然知道问题所在，在同一天州长Baker 和麻州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 Secretary Marylou Sudders 就公布现在麻州的检测能力是5000人，每天可检200人，下周实验室检测能力会翻倍提高，达到每日检测400人。同时麻省总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和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也已开始进行病毒检测，希望能总达到每日1000例的检测能力。

就此顺便说句，麻州政府已于昨日（14日）宣布建立一个病毒指挥中心，并已将211热线全天24小时一周7天开通为疫情专线，包括COVID-19的防治、症状、治疗，测试信息咨询，旅游行前和返后注意事项等。恰巧看到新闻马云要提供五百万检测盒和一百万口罩给美国。

回到这封医生联名信，里面批评了麻州政府如此反应慢地决定推迟波士顿马拉松等大型活动，并且质疑学校封校之后的特殊具体问题，比如说如果家庭中父母有病毒，如何安排遗留家中的孩子，还有如何预防高危人群中的爆发，比如老人院、监狱，还有如何政策保护受此次疫情冲击严重的small businesses等。

已确知一波人开始失业了，包括餐馆和酒店兼职、Lyft司机、瑜伽老师、small business的兼职雇员、学校的代课老师……。

今天收到了我的ESL老师Elaine的来信，一个76岁的犹太美国人，转发给我《Global Jewish Advocacy》上的文章 “Asian Americans Are Facing Violent Xenophobia During the Coronavirus Outbreak. Jews Have A Responsibility to Speak Out”。

文章说的是亚裔美国人因为新型冠性肺炎的爆发而遭遇暴力，犹太人有义务去发声。讲述了犹太人和在美华人一百多年的相互扶持，在当下，呼吁犹太社群积极为遭遇racist rhetoric的华裔发声，看后很感动。

我们Revere市长给居民提出了“做一个好邻居的三个方式”：第一，慰问帮助老者，第二，帮有需要者, 第三，科技协助。

旁边的Malden市是大波士顿地区华人比较集中的地方，昨日（14日）也公布其首例确诊，也和昨日提到的剑桥市一样，患者是二月底的Biogen会议中的一员。Coronavirus让这次Biogen会议成了幽灵代言，3月11日报道引起轰动的麻州95例感染者中有77人与此会议有关。

连续数日坊间传闻美国总统也被感染了，各方猜测，不知真假，昨天（14日）美国白宫总统医生终于证实，美国总统特朗普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呈阴性。

孩子学校又提供了新的网上资源。https://kidsactivitiesblog.com/135609/list-of-education-companies-offering-free-subscriptions/

今天新买的尤克里里如期寄到，Made in China，尽管超市出现抢购现象，但网络购物还是有保障的。本来这学期我和哥哥一起报名Ukulele学习班，没想到才上两节，刚上手有点感觉，就被迫停课了，先在家自学吧。养着两个小不点，每天说“洗手”几十遍，庆幸中文“洗手”比英文的“wash hands”发音顺溜多了。

坐标：明尼苏达州

州确诊人数：45

作者：袜子，在明尼苏达学公共卫生。主打母婴和生育教育方向。两只儿子，10岁和8岁

美国人终于开始明白了。

当明大宣布封校的时候，我心里绝对是喜悦的。我刷到第三遍的剧情，美国人终于开始刷第一遍了。人人都紧张起来了，封校，回家，都是有益于减缓传染曲线的。这是好事。

明大先于明州卫生部宣布封校，还让我有点小自豪。果然是世界级的公共卫生学院！想在前面，多做一步，这就是公共卫生。只有合格的公共卫生才会让人觉得”多此一举”。我开开心心地在春假中在家隔离着，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公共卫生人还多么多么有先见之明云云。

当我两只儿子的两个学校也分别传来封校的消息时，我也还是蛮开心的。啊～这些云淡风轻的美国人终于明白了，这个病不是只传染老年人的，老师们也会有风险，孩子们也会有风险，他们终于意识到了，太好了！

转身就发现了在自己逍遥得意之后陷入的窘境：我和我儿接下来都会需要上网课。虽然现在网课还没有上线，但是预计肯定会有一些课会要求学生上现场。我和我两个儿子，三套网课都要同时上课的话，我们怎么上？

虽然这剧情已经是三刷，但是人类这种动物就是真的不落到自己头上不知道利害。没有轮到自己上网课，网课就仅仅是个概念而已，国内家长的长吁短叹都只当看了就过，现在才突然一下子觉得形势严峻了起来。

同时要上三套网课，就需要三套设备，至少是三个屏幕，三副耳机，三个摄像头。如果这还算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那么当我们都在上课的时候，谁来做饭打扫，谁来工作挣钱，谁来订菜买菜，谁来安抚突然开始打架的两个儿子？

本来我的上课和工作时间是完美贴合我儿子上学时间安排的，我的一天分割成了工作的我、上学的我、做家务的我和当妈的我，以及他们睡觉以后的自由的我。现在他们也不上学了，意思就是我们要在所有人共同的时间里做所有人的所有事。

可想而知，如果这即便没有其他影响，也肯定至少影响我的课程进度和工作效率。

正好这时候看到一篇文章，《请搞砸你的网课》。作者说，如果你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把你的课程放上网，请记得搞砸你的网课，因为此时此刻，上课绝对不会是你或你学生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在把课程转成网课时请记住：

你的学生比你想象的更不懂电脑。他们很多比你懂的更少，即便他们是出生在这个数字时代而且比你年轻

他们会用手机上课。他们流量有限。他们需要留着这些流量用给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一些网课。

开学的时候没有注册网课的学生并没有义务配备电脑，高速网络，打印机，或者摄像头。甚至都不要发问卷调查问他们有没有。就算他们有，他们也没必要非要告诉你。就算他们现在有，也不代表他们在什么东西坏了之后有办法马上修好，因为他们可能因为疫情刚刚失业而修不起。

学生有可能要和家里的其他成员共享这些设备。他们可能会有更少的时间来读书，而不是更多。

很多人会工作更多，而不是更少。护士、监狱管理、消防员、警察，都还是依然会去上班。当医疗需求提高而医护人员病倒的时候，还没有病倒的那些人就会承受更大的压力。

你学生中有一些可能会病。另外一些学生可能会需要照顾生病的人。

很多人可能需要照顾小孩。

隔离封闭会助长心理问题

隔离封闭会助长家庭暴力

很多学生会丢掉工作，尤其是在旅游业和服务业工作的那些。

然后作者提了15条给教育者的建议，请他们在转网课的时候考虑时间、作业量、授课方式等等。其中提到请把交作业的时间设得晚一点，因为很多人只能在小孩睡觉以后写作业。

最后一条是这样的：

倾听他们的求助。他们可能焦虑，他们可能困乏。很多学生可能会回到自己父母的家里，而在那里他们可能不受欢迎。另外一些人可能回到暴力的伴侣身边。学校本来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但现在他们不能呆在学校里。

你的课可能在他们能集中注意力学习时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但现在，相比他们要去处理的那么多事情，也许就不那么重要了。不要让自己感觉受伤害了，也不要在未来因为这些原因捏他们，或者不理会他们回来请你写一封推荐信的请求。

读完已然老泪纵横。

然而我这么事儿的一个人显然看完一个人哭还是不够的。我把这篇文章转手就发给我这学期5门课的各位教授了。我说，虽然看起来好像我在找借口不好好上课，这些却也是我真实遭遇的情况。除了和我儿共同在家的窘境，如果我不幸染病，甚至还要想想去哪里找人帮我喂猫，毕竟我也没有家人在美国啊。

我的教授们迅速回了我的的邮件。一位写了好长的邮件说，谢谢你，我也正在看几篇同类的文章，提醒自己安排网课的时候怎么样可以更照顾到各种情况，如果有一些deadline没有办法按时，没关系的，说一声就好。

因为我提到了在家还要不停气地照顾小孩做三餐，她也顺手转发了一篇文章给我，说，如果在家照顾小孩的午餐有困难，记得还有很多人想得到你，愿意帮你。我点开一看，是很多很多为学龄小孩提供免费餐食的列表。快餐、面包店、咖啡馆、日餐……绝大多数甚至不要求任何消费，只要你说你需要，就可以免费领取儿童午餐，甚至成人正餐。

哭！成！狗！

谁不知道此时此刻最难的就是你们餐饮业！

另外一位教授回了我一封短信：

I think we’re looking at chaos for everyone involved. My goal is to just get everyone through it. And we’ll get there.

我们一直在关注这场人人有份的混沌。我的目标是让每个人都能熬过去。我们都能熬过去的。

And we’ll get there.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应该先哭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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